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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阿奎那及其五个方法(2)





2、五个方法

阿奎那开始提出三个问题:上帝是自证明的吗?他能够自证明吗?是否只有一个上帝?阿奎那思索的结果是上帝的存在不能被自证明。人类起码不能像描述世界上其他事物一样描述上帝;人类不能触摸到上帝,不能看到上帝,不能嗅到或者听到上帝。他进一步思索的结果是,世界的自然面貌反射出上帝存在的许多证据。他的证明开始于人们每天的体验和观察,与安瑟伦不同,阿奎那不相信,只要对“上帝”这个术语有足够的理解,就能证明上帝的存在。他反对安瑟伦的一个“先验的”苏格拉底式证明,这种证明开始于内心;阿奎那热衷于五个“后天的”亚里士多德式的证明,这些证明开始于现实世界。

阿奎那得出结论:

关于上帝存在的意识并不是自然而然地由某种清楚的特殊的途径植入我们内心的。众所周知,人自然而然地对自己的欲望有清楚的意识,而且他所向往的幸福只有从上帝那里才能得到,这并不是简单地讲,有意识就有上帝;就好像我们意识到有人走近,我们以为那人是彼得,不管走近的人是否真的是彼得。很多情况下,对至善的信仰,确实能让我们像因富有,因安逸,或因其他什么事情而感到幸福。

换句话说,上帝是观察不到的。所以,阿奎那反对柏拉图主义,认为从真理向称之为上帝的终极真理攀登是不可能的。

然后,阿奎那摆出上帝存在的五种方式或者说五个证据。阿奎那对自己的证据使用了“论证”(demonstratio)这样一个很强烈的确定性的术语。

第一个方法
阿奎那教人们注意世界不断变化的事实,“任何事物都处于变化的过程中,并且是从别的什么事物变化而来的”,他写到。回到亚里士多德的不动的推动者,阿奎那推论道,“如果手没有移动手杖,那么手杖也不可能移动任何东西,这样推论上去,必定有一个事物是变化的第一动因,只改变别的事物而自己不受任何事物的改变。这个事物就是人们所理解的上帝”。

第二个方法
阿奎那教人们注意有原因存在就有结果存在的事实。“如果你取消了任何一个原因,你也就取消了结果,这样你就不可能有最终的原因,不会有中间的任何一个原因,不会有最初的原因。”阿奎那不相信因果的链条循环往复,无始无终,“一定有什么东西有力量支持着第一动因,人们把他称之为上帝”。

第三个方法
提出世界上事物存在或者不存在的观念,事物存在,但它不一定必须存在,进一步说,事物存在之前有时间,事物停止存在之后也有时间,“现在的任何事物都不会总是这个样子,某一件事物不一定必须存在,任何一件事物至少曾经不存在,如果所有事物都不一定必须存在,则会有一段时间什么都没有……”阿奎那主张,如果事物在世界上能存在或者能不存在,那么在什么东西都不存在时必定有一个时间的存在,乌有能够来自乌有,“一个东西受了力的作用(而有了某种变化),那就可以推断有别的东西存在,如果除了本身找不到其他的原因,那么这个本身就是其他事物变化的原因”。阿奎那像安瑟伦似的认为,任何客体在世界上的存在是偶然的(能够存在或者能够不存在),只有上帝是必要地存在的(上帝必须存在)。如果上帝不存在,那就没有东西能够存在,所有的上帝的创造物当然都依靠上帝的必要存在而存在。

第四个方法
解决世界上至善和完美的等级。“例如,任何东西,越靠近最热的地方自己就越热。某个事物具有最真、最善和最高贵属性,因而最充分地存在;像亚里士多德说的那样,最真的事物存在得最充分。”阿奎那接着阐述:“有某物引起其他一切事物的存在,造成一切善和完美,我们称此物为‘上帝’。”

第五个方法
说明自然界的秩序和终极。“由于它们几乎是一成不变的并且事实上总是结局完美,这就显示它们趋向终极(goal),它们只会偶然地越轨。缺乏意识的事物不会趋向终极的目标,除非处于有意识和理解力的某物的指导下。例如射箭,需要一个靶子。自然界里的万事万物,都受着某个有理解力的东西指导和控制,此物我们称之为‘上帝’。”

阿奎那的论证互相衔接,深深地借助于亚里士多德的“第一动因和不动的推动者”的概念,它们也构成了威廉·佩利(Wallim Paley, 1743-1803)关于设计形成的重要论辩基础,威廉·佩利说,世界就像一架精心制造的钟表,一架钟表说明有一个钟表制造者,上帝。然而,阿奎那的论证是“后天”(Pos-teriori)的,需要人类关于世界的经验,威廉·佩利关于上帝的本质(相对于上帝的存在)是“先验”(Priori)的,因为我们没有通过感官接近上帝的通道。

关于上帝的特征主要使用否定的陈述,不说上帝是什么而说上帝不是什么,阿奎那到达了信仰的终点,上帝的本质是他自己的体验。就像火的本质是热一样,上帝的本质就是存在。上帝存在并且这个存在的状态(is-ness)即表明上帝是自我存在的,自我保持的,不可分割的和永久的。

阿奎那关于上帝存在的证明在几百年间成了标准的证明。甚至到了今天,某些神学家仍然认为可能塑造一种“自然神学”,用来观察世界并且演绎出上帝的存在。不过,阿奎那的推理在18世纪受到强烈的批评。

休谟(1711-1776)
批评阿奎那的这个观点:世界上所有的原因和结果最终地来自于被称为上帝的第一原因。他认为世界上的因果关系不需要这样妄加解释;人的经验,或者说人的作为成型经验的心灵功能,是个不必质疑的现实。休漠质疑,为什么要把上帝当作第一原因?为什么不可以是其他的第一动因?许多思想家相信休谟的批判对阿奎那是致命的,从而结束了任何进一步构筑“自然”神学的企图。

康德(1724-1804)
相信,世界上的因果关系可以用感觉经验真实地加以把握。但是也仅限于对世界的感觉经验。而上帝之存在(如果上帝存在的话),是超出对世界的感觉经验的问题,不可能从对世界的推理跳到对上帝的推理上去,因此,这是个超出人类能力的推理,不会有结果,注定要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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